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鎮(zhèn)江的冬

2024-11-21 09:28 來源:京江晚報

文/陳泰龍

路邊桂花還飄香的時候,《中國旅游報》一則以“冬雪雪冬小大寒”為主題的征稿啟事,讓我想起家鄉(xiāng)鎮(zhèn)江的冬。

少時,讀陸游的《書憤》,最喜歡“樓船夜雪瓜洲渡”這句。所用皆是名詞,意境卻極為開闊。大雪漫天,夜落瓜洲,何等遼闊。瓜洲離我的家鄉(xiāng)鎮(zhèn)江太近了。王安石說: “京口瓜洲一水間。”漫天的雪能不落在鎮(zhèn)江(古稱京口)?

偏偏在文人的世界里,江南的雪,總是“薄如鵝絨、輕不壓枝”。文人的江南,多半在杭州,他們寫江南的雪,多半是杭城的,他們不知道,或者沒看過江南的起點——鎮(zhèn)江的雪。

大先生說,北方的雪如粉如沙,南方的則至潤明艷。鎮(zhèn)江的雪該介于兩者之間。鎮(zhèn)江的雪,漫天飛舞時有氣勢,覆蓋大地時有質感。我家門前的路,鋪的是鵝卵石一般但比鵝卵石大得多的石頭,單個看,個個光滑,鋪在一起卻凹凹凸凸。一夜的雪落下來,凹凸的路面像鋪了柏油,堅實平坦,可以滑雪。

這座城市的少年,春天去野外放風箏,夏天到市郊捉知了,秋天鉆山林逮蛐蛐。面對寒冷的北風,他們已經(jīng)做好“冬藏”的準備,卻意外地遇上一場雪,原本單調的冬天變得有趣起來。

大清早,門一開,樹上白了,地上白了,房子上也白了。趕緊找滑板!說實話,我們年少時,“滑板”只停留在字典里,最多在電影上看過,即使想買,市面上也沒有賣的。所以說,找滑板就是找長條凳。拿長條凳當滑板也有講究,凳子要輕,凳腿要矮,滑起來才輕便。我家院子有一間堆雜貨的庫房,有兩張凳子剛好符合這個條件。我哥、三姐和我齊上陣,從庫房里找出來,反過來叩在路上,板凳腿上扣上繩子,一場冰雪運動的準備宣告就緒。待我們上路,一場與冬天轟轟烈烈的約會已經(jīng)開始,捷足先登的長條凳正你追我趕,熱氣騰騰。

入冬后的鎮(zhèn)江,行道樹法國梧桐落盡了葉子,其美化城市的功能似乎沒有夏天的大,但樹木的清冷卻能襯托路面的繁忙。西風一起,我家門前的馬路就成了大宗農產(chǎn)品的交易場所。那些挑著擔子、推著車子進城賣稻草、賣大菜的,在沒有葉子的樹下更顯眼。先說賣稻草的,多半是用驢車或馬車拉進城的。車上的稻草,堆著高高的,城里人喜歡。金色的稻草鋪在床上,松軟又暖和,睡在上面,可溫暖入夢。

腌大菜是鎮(zhèn)江“冬藏”的標配。冬日的午后,挑著擔子、拖著板車、推著獨輪車進城賣大菜的就成街頭一景。最是那挑扁擔的女子,兩頭各一捆菜,莖白葉綠,像擔著兩蓬水仙。“小樓一夜聽春雨,深巷明朝賣杏花”。和杭城春日的這一景相比,賣菜和賣花,活有粗細,所蘊含的文化味,是異曲同工的。

大菜是青菜的一種。放地上齊胯高,其高度的三分之二是莖貢獻的。莖稈白且圓,粗如食指,質地緊,不能像青菜那樣炒或燒,這正是它做腌菜的本錢。肉質緊,腌制后有筋道,像咸蘿卜干一樣,吃起來有嚼頭,給味蕾帶來豐厚的福利。腌制好的大菜珠圓玉潤、晶瑩剔透,最素顏最原始的吃法,是取一把切成花生米大小,放點麻油,搭粥吃。上乘一點是炒肉絲。那時的冬天,可炒肉絲的菜很少,咸菜臨危受命,勇挑大梁。炒前用清水泡一泡,去去咸味,再切成丁和肉絲炒,很下飯。過年的時候,大菜末炒百葉絲,最受歡迎。左鄰右舍稱這種菜叫什錦菜,大魚大肉吃多了,來一點純素,感覺特爽。

大冬大似年,家家吃湯圓。冬天的鎮(zhèn)江,大街小巷,都忙著曬糯米粉,好在冬至和大年初一吃上熱乎乎的湯圓。冬日的這一景頗可玩味。雪霽天晴,站在曬糯米粉的匾子旁,看看地上的雪,再看看匾子里的糯米粉,兩者皆白,不知誰是誰了。

入冬以后,母親就張羅著舂糯米粉。讀初中的我,喜歡跟在后面哄事。舂糯米粉可是個力氣活,別的不說,光路就要跑很遠,我自然有用武之地。

那時也不知道讀萬卷書需走萬里路,但走在舂糯米粉的路上確實有許多收獲。一是知道了許多路名,京畿嶺,牛皮坡,和平路,金山橋,運糧河,這些地方,我的小伙伴們很少聽過,更不要說走過了。當我向他們描述路邊的景象時,一個個都露出羨慕之情。二是初識了運河,那河由南向北緩緩流來,到了金山橋就分叉,變成兩路了。一路繼續(xù)向北,在西津渡邊上流進了長江;還有一路向西北拐,流進了金山公園的荷塘。金山橋上,我總會停下腳步,遠眺南來的運河。河水清清,緩緩向前,傍水的長堤,搖曳著泛黃的葦草,泊岸的船上,浣洗的女子正在晾衣。多年以后,讀到《詩經(jīng)》“蒹葭蒼蒼,白露為霜;所謂伊人,在水一方”的詩句時,眼前就會浮現(xiàn)金山橋上這美好的一幕。

舂米粉的目的地在金山公園以西的躍進橋,一個生產(chǎn)隊的機米加工廠。廠子極簡易,房梁上鋪著稻草,墻是用蘆葦“砌”的,上面粉著石灰。舂糯米粉的人就順著蘆葦墻排隊,長長的,拐出去很遠。長長的隊伍中,沒有一個是鄰居,但曬的時候,家家門前都有糯米粉,我至今都想不明白,他們在哪兒舂的。

冬至和大年初一,是講儀式感的,多半吃的是實心圓和芝麻圓,圖的是團團圓圓,日子過得實實在在、甜甜蜜蜜。尋常的日子就隨意了,糖炒小圓子、魚湯菜肉圓,都是我們鐘愛的。特別是刮著北風、飄著雪花的日子,燒一鍋魚頭湯,放上下好的菜肉圓,熱氣騰騰端上一大盆,有湯有料有滋味,全家人圍桌而坐,熱乎乎地吃著,整個冬天都不冷。

故鄉(xiāng),是心靈和回憶歇腳的地方。每次回憶起這些往事,都會想起母親的話:時節(jié)不能空過。五十多年過去了,當年滑雪的馬路早已鋪上柏油,像鵝卵石一樣光滑的石頭被壓在了柏油下。腌大菜、曬糯米粉這些習俗民風,也被日新月異的生活樣式所替代。然而,重拾這些記憶,回味時光里的溫暖,常常有所啟迪: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,把事業(yè)干得紅紅火火,需要“時節(jié)不能空過”的那股勁,在應當有所作為的時候立馬行動起來。

責任編輯:阿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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